王巍：金融风险这一轮

2018-05-27

新闻来源: 全联并购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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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27日，由全国工商联主办，全联并购公会、全国工商联人才交流服务中心承办的第二期德胜门大讲堂活动在京成功举办。德胜门大讲堂活动是全国工商联深化改革的探索性举措，主要面向民营企业家，每月举办一次。

第二期活动以“金融安全与防范重大风险”为主题，中央统战部副部长、全国工商联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徐乐江，原中国银监会副主席蔡鄂生，全国工商联专职副主席、党组成员王永庆，并购公会会长尉立东，中国民生银行董事，福信集团董事长吴迪等嘉宾出席了本次活动，同时邀请到近200位各商会、企业家代表及媒体参加。

中国并购公会创始会长王巍在活动上发表主题为“金融风险这一轮”的演讲。

中国并购公会创始会长王巍

以下为演讲实录：

非常荣幸有机会到工商联这里来，给大家汇报一些想法。我想大体说三件事：第一，什么是真正的金融？第二，什么是今天的金融风险？第三，如果有风险我们如何应对？。所以我想用这个题目“金融风险这一轮”。

金融的本质与进化

首先，我要谈一下金融的本质和进化。金融开始什么样？走到今天是什么样？我用金融的本质和进化。

邓小平1991年，在上海第一次提到“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我上个礼拜在上海接待重庆原市长黄奇帆先生，他就回忆了一段，当年1991年，邓小平在视察上海的时候就大段讲了金融，就特别讲到金融是现代经济核心，而且提出上海应当建金融中心。今天大家觉得没什么，在1991年的时候，还没有把金融作为单独的领域出来，邓小平提出核心，而且提出上海要建国际金融中心，就从那时候开始谈的。邓小平是第一次把金融提到这样的高度。

接着2017年，习近平主席两次提到“金融是国家核心竞争力”，全球范围内很少见把金融作为国家的核心竞争力。习主席讲过“金融活，经济活，金融稳，经济稳”，在金融工作会上做了长篇的发言，提到金融核心，从来没有提到这么高的高度。

我们看这样一个背景下来谈一下金融的三大功能，2000多年来金融逐渐走向现代化，其实金融就干三件事，第一，交易，金融协助交易，最简单的货币，交易双方互相交换，有平等价值，可以储存、可以支付，这是交易手段。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由于长期稳定交易之后，双方建立信任感，于是不用当场结算也可以形成一个稳定的交易体，这时候就叫金融的信用，所有做金融的谈信用，没有信用金融起不来，这是第二个阶段，也是第二个主要功能，金融是建立一种信用。第三，最近几百年才出现，金融形成了投资，投资投向未来，早年我们穷，解决衣食住行，那些金融是即时消费，随着社会发展之后人类积累多了，人们开始向未来，金融进入到投资功能，没有金融投资功能就不可能有科技的进步，也不可能有电话、铁路，所有今天一切都是由于金融产生的投资功能才出现，所以我们谈到金融的核心，习主席谈“不忘初心”，金融的初心三个功能是核心功能，无论怎么变没有变。为什么今天把金融作为风险呢？因为今天这些功能全变了，金融不再是提供交易、服务和信用资本，而更多是变成特殊集团空转，形成一些暴利、形成一些非法的经营，脱离实业，这就是金融走到今天了。系统性风险出现在什么地方？我们一会儿谈这个问题。

我们看进化功能。第一个，功能交易。交易首先是货币，作为一个交易工具，就出现了刀布币（春秋战国时期），然后汉五铢，然后出现宋交子，然后袁大头，然后纸币，现在是人民币，现在转为信用卡，然后支付宝，完全网络上实现了，现在出现了数字币。这是今天整个货币，无论怎么变化，核心服务于支持交易更加快捷、更加成本低，及时，而且交易有公平性，这是所有货币必须达到的东西，才走到今天，所以这是第一个功能的进步。

第二个，信用机构。机构最早是寺庙，在西方叫神庙，中国叫佛寺，佛寺包括寺庙，是最早的金融机构，因为大家相信，把自己财务放在里头，委托他，或者慈善或者其他。然后上千年演化出现了山西的钱庄，搞储蓄的，然后票号。然后出现了银行，然后出现了网银、网贷，又出现了区块链。这些都是在信用里的经营出现了实体到今天，以后你看不到了，将来00后完全不知道到银行干什么，每天在手机上。

第三个，资本市场。商人银行和普通银行不一样，商人银行在500年前出现，商人银行解决了正常票据结算兑付之后结余了一大笔钱，开始找投资6个月到一年以上的钱，这些叫商人银行，实际上是现在的投资银行，他只做长期投资，现在叫投资银行，是非常稳定的交易手段，来募集资金、分散投资的机构，他既不是银行，也不是直接自己投资，是投资银行。然后出现了交易所，现在叫智能合约，现在几乎所有的交易所都在应对区块链的改变。

最后我简单说，数字币、区块链和智能合约都是今天最近两三年来突然爆发的词汇，这些词汇是叫做分布式不可篡改的一种记录，通过密码的算法方式来制约信用，人对信用不再相信政府、不再相信中央银行、也不再相信所谓大机构，而是更多相信在算法，这些东西对我们这代人来说相当难理解，但是对于80后、90后甚至00后来说，他们生下来就生活在互联网上，他们非常容易理解，所有活跃的都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叫做区块链一代。我们请大家多关注区块链，不要被那些极客们、那些词汇吓到。就像我们现在拿手机一样，我们所有人都会使用手机，但是没有什么人能解释信号怎么发出来的、怎么收到的，没有这个意义。当然现在说很多技术极客在控制这个领域的话语权，实际上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关心它、慢慢信任它。

现在有些金融机构，无论从积累资源方式、使用财富的方式，都和市场关系不大，有更多的财团来控制，所以去年证监会主席说野蛮人。这个在美国80年代出现过，中国正在出现。所以为什么今天开始金融强调回归本源，到底金融做什么。

这一轮的金融风险：价值观

今天这一轮的金融风险核心是什么？是价值观。核心完全不一样，我们建国以来有六次金融风险，但这次跟原来完全不一样，价值观的风险。

大家看易纲行长2018年刚刚的讲话，说了三句话：第一个，他从技术角度来谈，目前的风险是高杠杆，另外影子银行，包括表外业务，包括一些不做银行的人，打着银行的旗号做银行。另外，野蛮的金控集团，我们也看到了安邦、看到了明天系，所以提出了这些，这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风险直接之所在。

第二，这就是去年金融工作会议的解读，“党管金融，守土有责”，提出这样的口号就知道，我们相当长时间内脱离了党管金融，金融领域被沦陷，所以才出现了如“野蛮人”和“围猎”这样很重的话，我们要好好体会习近平主席在全国金融工作会议的讲话。

第三个，习主席专门提到，叫党的领导干部的金融培训和启蒙。金融都是金融家的事或者金融相关人的事，并不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谈这个的事，大家看到大量的谈这个事，今天看到的不单单是技术上的风险，更多的我们看到这次金融风险跟原来不一样，是价值观的风险，你到底理解不理解什么是金融，你拿金融为谁所用，金融要做到什么样的程度，突破哪些底线不能碰，这才是金融。所以很多技术上，说我这没有什么风险，我的不良资产、什么杠杆，不是这个问题，那是技术评价，更核心是你的价值观在哪里。所以大家注意到，去年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四次讲话，包括周小川行长退休和易纲行长上任，整个核心是什么东西呢？他谈的风险很多是价值观的风险，如何理解金融，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要进行培训的。

怎么来谈谈我们谈到的正面东西呢，正面东西提到金融要支持实体经济，不能空转，不能在表外做文章，不能在高杠杆上做文章，不能仅仅围绕交易。而且特别谈到直接融资和供给侧金融，这个词比较重，实际上简单就是要提高直接融资的比重，多层次资本市场让投资者直接向投资标的投入，但银行和我们现代的金融体系基本都是间接金融，大家把钱给了一批中介，中介替你决定，这个中介一旦变形整个投资方向全变了，甚至威胁到整个中国产业政策和经济结构，而且有一大批不懂产业、不懂经济的人去控制金融、控制资本，而资本投入到这些领域是非常危险的，所以现在谈叫直接融资为主，大家在座的我们谈到并购，这是直接融资，PE直接融资，提到了资本市场。另外供给侧金融，供给侧金融显然跟需求侧不一样，有一点技术经济的概念了，不是靠市场选择。所以这些语言在工作报告、中央文件里不断出现，大家看到今天我们如何理解金融，今天金融和以前的金融完全不一样，不是简单的调整。

还有金融安全。为什么提出金融安全？首先从中央的决策看、从高层判断来讲，今天的金融很不安全。什么叫安全呢？大家自己理解，有国际的、有国内的，金融安全是最大的安全，叫守土有责，所有的要注意金融安全，这是底线。谈到普惠金融，要把金融穿透，穿透到中小企业，穿透到居民，穿透到消费者、创新者，而不是控制在少数寡头，特别是少数金控手里。过去强调效率、强调GDP、强调了规模做的越大越强、走向全球，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更谈到金融你是要提高支持中小企业、支持普惠金融，包括还提到绿色金融，绿色金融刚刚提出来，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很大的题目。绿色金融号称已经超过30万亿了，现在很多地方都在向绿色金融来靠。除了简单的理解是环保，包括低碳，包括中小企业，现在仍然是开创的概念，还是概念当中。但是今天整个主流所谈的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谈价值观问题。

现在出现了好的金融和好的市场化，过去不是那样的，金融就是效率，是工具类，没有什么道德评价。今天不一样，我们谈好的金融、好的市场，就是所有这些金融如果不能够支持一种政治目标，不能支持一种国家的目标，那种金融是坏的金融，不是好的金融，同样市场也是这样理解，因此很多金融界我们不断在体现，千万不要按照5年前的思路来研究问题，现在要有道德的约束在里头。

习近平两次提出“不忘初心”，很多地方都在关心地方重新定位金融办，管理层，重新来判断一个今天的金融家、创业家、企业家要守住什么样的价值观。过去商人不太讲这个，一般说讲政治是官员的事情、是政府的事情，不是，今天已经开始进入金融圈，所以我们说金融界的价值观已经成大的问题了，要开始重新衡量，如何来判断。

所以跟前边六轮提法不一样，这次金融风险更多是价值观上，所谓不是技术上判断到底存在多大问题、是哪些爆仓了还是拨备不够了或者破产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核心是政治方向、人、金融家，比金融本身还具有风险，现在是如何来把握金融家政治正确、价值观对，我觉得是非常重要的。

我们的防范手段

我们说第三个问题，金融界的事情不是金融界，变成我们，我们的防范手段。过去几十年来，金融界弥漫着所有的产业，我们看金融风险的时候完全不是金融人的事，是我们所有人都要被参与或者卷入的事情，我们的防范手段是什么。

按照易纲行长的话，3月他担任行长刚刚提到的，四个手段：第一，制度优势。我们可以直接发出政策，这跟西方不一样，他整个讲话是针对2018年全球次贷危机来比较，我们制度优势，非常明确。第二，改革，最近说开放，我们注意到这次中美贸易战之后我们迅速开放一大批，用开放促改革，同时改革继续走。第三，监管。给地方金融办、地方政策有更多的监管权、执法权，我们上星期的金融启蒙年会请了六个城市，天津、北京、辽宁、宁波、深圳、贵州，“三南三北”的金融局一把手，论道，他们完全是非常诚恳的表达了不同立场，南北金融办风格是完全不一样的。第四，取缔非法，这个动作非常重，特别强调了金控，他用的词很重，抽逃资本金、虚假注资、循环注资、表外经营、非法经营等等，这就是现在官方的一个说法。

易纲上个月提的，实际上说的是中国的系统性金融风险是存在的，但是可以控制，表达可控，但是同时系统性风险是存在的。这个系统风险怎么理解？企业的系统还是国家系统，我觉得大家需要自己体会。

现在问题出来了，如果我们对我们的客户，并购公会有太多的中小企业，当然我说的中小企业可能是几百亿，对国家来说是中小企业，民营企业。严格说，如何防范金融风险转嫁为我们的风险？这是第一要务。因为历来过去五次的金融风险，从1979年开放之后五次金融风险，每次金融风险都是国家级金融风险，最后处理结果全是处理的我们企业，金融界毫发误伤。因为一旦出事之后，很迅速金融界就把货币危机、信贷危机转嫁给企业了，逼着一大批企业家破产、停业、跳楼、自杀，给一大批企业家送进监狱去。过去金融风险还不是国家首要，过去没有把金融放在头位的时候，中小企业首先是最大的金融风险清理的受害者，这次我相信刚刚开始，现在一再谈是刚刚开始，我们看到这些很迅速就会向我们这边蔓延。我讲的很简单，比如当年德隆，因为德隆我非常熟悉，钱努力让你贷款，把钱给了你以后，突然2014年要求停止，立刻抽回来，你不还那肯定你财务诈骗，甚至银行帮你一块做申请材料，当年材料不够银行帮你凑，凑完如果你不还立刻就变成诈骗送监狱去了，一批人这么倒下去了，很多钢铁企业都在干。细节不多说了，在这么多年，1992年开始我进入这个行业，在我身边超20个50岁以上的老板进了监狱，我不能说他们都是坏人，但是他们80%的受害者都是清理金融把他们给清理掉了。所以我特别向我们在座很多领导谈，我们全国要谈金融的时候，我们首先要考虑防止被转嫁、被转移跑到我这儿来了。

具体的手段：第一，修堤建坝。我们建议成立金融安全与风险管理委员会，未雨绸缪，请“一行三会”等所有可能处理的部门到一块来，帮我们出谋划策，把危机出现在之前出谋划策，帮助我们进行培训教育，总而言之，修堤建坝。

第二，操作手段。我们过去有非常多的经验，我们要提早重组并购基金，并购基金一方面是投钱，另一方面变成安全池，大家有钱集到一块来，救助不同的兄弟、友邻，因为中国产业已经形成一个产业地图，它是个生态圈，一个企业倒了会有一大批生态圈恶化，很多时候并不是银行经营不好，是银行抽贷，是银行为了自保迅速抽走，导致很多人出事。所以尽快去成立重组并购基金，我们搞更多的基金帮助大家。另外，推动并购交易中心，我们推了很多很多年，在上海比较成功，现在还在各地来推，因为并购交易，特别在今天互联网形成之后，不是传统的交易所，他有太多的机会企业家可以进行互助，就像今天互助保险一样，叫互助并购，互相并购来做，机会非常多，地方政府非常支持，我们也筹备了几个交易中心，而且起了很多很好的作用，在小规模范围内、几个亿范围内效果非常非常好。而且我们地产商会有一个房地产基金，现在也发展的很好，如果说在国家大的政策没出台之前，并购公会为我们这200个理事机构做的还不错，我们希望有机会和其他商会合作，一起形成自我保护的堤坝，这是并购交易中心，我们也有很多具体的方案。

第三，全联企业家的金融培训和认证。为什么要培训呢？我们过去金融机构都没有培训，大家认为钱就是拿来投资的，完全不理解你拿这个钱是一种什么样的信任、什么样的信托责任，拿这个钱怎么用？拿钱不会用，一旦对方出什么问题不会怎么去还钱，特别多，这个基本上金融企业家没有什么培训。我见了很多很多大企业，我听他们聊天，5年前，基本概念是钱贷来就是用的、没有还的概念，那还是大企业，最基本的东西没有，因为过去银行也是这样，所以为什么特别重要呢？就是我们强调这一轮金融风险跟前六轮完全不一样，请各位不要看技术指标，什么杠杆、拨备，不是这个问题，他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是人的问题，是能不能守土有责，能不能帮助执政党巩固经济基础，能不能去建立国家经济安全，形成国家核心竞争力，共同去达到一个国家战略，而不是让少数金融家自己发财、自己空转，搞切割，背后运作，搞老鼠仓，不是这个时代了，这个时代已经彻底过去了。但是我们相当多的金融家还没有这个意识，我见到很多大银行拍胸脯说我没风险，没有技术风险的时候，就有政治风险。因为今天我们谈政治了，在当下，金融就是政治。

因此我今天有这个机会，就是表达三件事：第一，真正理解金融核心是干什么的，不忘初心，帮助交易、帮助实业、帮助长期的科技发展。第二，今天的风险不同于前五次，不是技术风险，是价值观的风险，我们现在未雨绸缪，并购公会在金融工作会议刚结束一个礼拜内部开会，一定要守住我们的金融价值观，我们一定要不给国家添乱，不搞非法集资、不参与任何东西，一定要守住基本底线，这是并购公会做的，我们希望跟大家一起来联合推动这个事情，如果需要并购公会在并购基金、并购交易中心、并购培训上，希望有推进合作。

最后，是我们的宣传图，第一张，并购公会希望全世界的并购者联合起来，这个市场越大，并购市场跟互联网一样，只有5个人用不值钱，500万人这个市场做起来了，并购公会也是一样，我们希望大家一起推进并购，这个市场一定做的很大。第二张，这是我当年爬山时候，5000多米以上看书看到的一个古诗叫“人欲天不为，何惧不合并”，并购比这个更有意思，比爱情更有意思，因为爱情只能是一夫一妻，并购可以脚踏五只船，充满激情。所以希望大家多跟并购联系，我们一起充满激情的推动市场变化，坚守捍卫金融安全。

谢谢大家！

中国并购公会
全世界并购者，联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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