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并购的价值观》王巍创始会长2019世界并购大会主题演讲

第二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于11月5日在上海国家会展中心开幕，共有181个国家、地区、国际组织与会，3800多家企业参展。国家领导人出席开幕式并发表题为《开放合作 命运与共》的主旨演讲，强调各国要以更加开放的心态和举措，共建开放合作、开放创新、开放共享的世界经济，重申中国开放的大门只会越开越大，中国坚持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促创新，持续推进更高水平的对外开放。

2019年11月9日，中国并购公会创始会长、中国金融博物馆理事长王巍受邀出席2019第二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重要活动之一“2019世界并购大会”，并发表题为《全球并购的价值观》的主题演讲。（后附演讲实录）

中国国际交流中心副理事长黄奇帆与中国并购公会创始会长王巍

出席本届会议

2019上海·世界并购大会是由上海市政府倡议支持，上海联合产权交易所发起的国际资本并购盛会，已被列入第二届中国进口博览会的重要活动之一。

本次大会以“开放合作·创新引领”为主题，旨在研判国内外经济政策和形势，分享国际投资并购的经验体会，探讨投资并购的机遇和挑战，推动海外投资权益保护机制建设，研究国内资本市场的创新发展动态，促进产业升级和资源整合，为政策制定建言献策，为“新经济、新产业、新模式”持续发展添翼助力。

群贤毕至，共襄盛举，中外财经界领袖、经济学家、金融和投资专家、企业家等出席演讲，将有数百家中外金融和投资机构、上市公司、中国国有企业、服务机构、专业平台和协会、政府商务部门和媒体界人士共同参与。

附：王巍创始会长演讲实录

各位下午好，非常荣幸得到邀请，参加世界并购大会跟大家分享一些观点。

我今天谈的主题叫并购价值观，并购在中国已经有几十年历史的，从当初的关停并转到今天走向市场的并购应该说波澜壮阔，上海是并购最重要的市场。我们注意到特别最近两年来，当我们谈并购的时候，大家更多谈的不再是你有多少资本，是什么样的技巧，不仅仅是财富和资本的力量，更多是价值观。

我们老百姓叫三观不正就很难谈下去，今天价值观已经成为全球并购最重要的问题，最核心的问题。

王 巍

中国并购公会创始会长、亚太并购协会联席主席

首先，价值观是并购的核心竞争力。并购本身是创新，是不断破坏我们熟悉的环境，提升公司价值，改变整个产业结构，这是并购主要的驱动力。几十年来并购本身就是创新，并购始终在推动创新，所有这些产业，无论是当年的钢铁，后来的电子计算机等等，都是通过并购新产业，与传统老资本进行嫁接才形成今天的行业。

我们看到全世界的并购历史，美国比较完整，大体有五次并购浪潮。120年前主要以铁路为中心横向的企业并购，就是合并同类项。然后30年之后在大萧条之前出现了纵向并购，合并行业的上下游，以福特汽车为代表。然后出现第三次并购浪潮，是以管理能力为中心的，推动整个财团并购，综合性的，以多元的并购。第四次就是80年代，高收益债券和杠杆收购出现之后，出现一大批投行不断分析公司价值，然后解剖、分拆、整合出现了第四次并购。上世纪末期全球公司进行全球配置一次并购，以互联网驱动变成全球配置。

今天大家在谈第六次并购在哪，我们正在期待的时候，出现了整个逆转，大家看到现在中国、美国关系这样一个过程，过去两年的变化，使得中国、美国大规模的并购脱钩。三年前中国在美国并购可以达到400亿美金每年。去年和前年低于40亿美金，急剧下降，中国、美国之间并购几乎脱钩，很多被停止。欧洲并购也出现很大问题，由于脱欧的问题，英国的地位，德国法国的状态，所以整个并购浪潮就在非常的沉闷。其他国家包括日本、韩国都不是并购轴心国，因此全球并购都处于一个分崩离析的状态。

今天的并购不再是资本为中心的并购，很大是价值观的问题。我们谈到科技，就是用科技来驱动，我们看得到AI、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全新的网络上的并购，已经在超越实体，带动实体参与并购。如果说两个大矿山和钢铁行业合并以后，真正获得利益驱动的往往是超越实体之外金融机构。

另外，还要注意到财富效应，我们过去觉得财富只是存在少数巨头手里，今天不一样，整个社会进入一个富裕社会，真正财富在老百姓手里，过去是在国家手里。这几年的富裕状态，财富效应就出现了，并购当中也出现大规模并购是属于私募，从这个角度进来，不再掌握国家或者大公司手里。

大家谈社会责任感，这种社会责任投资越来越多等等，原来是一种花边，是一种调味品。在今天国际环境下，中国大量被停止的并购，被说成缺乏社会责任感。

过去几十年来我们是野蛮增长，为什么？因为之前我们的确很穷，当初我们什么都没有，那个时期生存是主要的，因此自然贪婪，要赚钱，钱是解决一切，钱是唯一的价值观，这不仅中国存在，在美国、在欧洲、在日本都曾经有这种暴发户心态的出现。买奔驰要买一辆，拖一辆，相当多这种状态。

这次最新会议上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思想。人类共同命运需要有几个共识。环境保护，生活安全，普惠金融和走向文明，这几点是一致的。

今天中国已经成为全球并购的一部分，中国这一代企业家要有价值观，不是像原来只要赚钱就行，进入财富500强，你就一切都OK了。现在是并购如何推动社会进步和文明进步。并购这样一个急剧性的行为，产生巨大效能的商业行为，它的价值观要求会更加苛刻。

第二，我们谈一下全球并购的价值观。中美贸易战大家谈的比较多，一开始大家认为是一个贸易战，很快就变成了技术战，然后变成资本战。现在我想双方都明白，这是场价值观之争。价值观之争不是一个短期的，是长期性的过程，而且价值观是全世界文明，只能互相妥协，往前走，所以这是一个长期过程。这种冲突不仅是政府的事情，也是我们老百姓的事情，是我们每一个企业家的事情，每一个企业家到全球市场上，能不能表达出我们和人类共命运的价值观是非常重要的。

谈到CFIUS，这是美国成立一个对外投资审查委员会。现在CFIUS否定很多中国的并购，许多人觉得CFIUS是针对我们，其实不是，当年成立CFIUS是针对德国，后来针对日本，也针对过加拿大。我们不要以为CFIUS单单针对我们，对所有的威胁他认为的美国经济安全，都要采取停止，只是最近几年针对我们，是因为只有中国强大的实力去收购美国融资了。前年出现了FAMMAR法，的确是针对我们的，现在没有完全成为一个法案，但是这个法案提出以后给很多约束，其中特别要求了公司治理，包括FAMMAR法讨论中提到，当政党在公司理事会决策时，这个公司被视为威胁美国国家经济安全，这个影响很大。

我上个月在纽约和彭博社一起座谈，当天突然报道，美国提出两条，要停止中国在美国的上市公司，而且还要把投资于中国基金资本撤出，这就彻底割断了中国与美国金融合作的可能性。

尽管这个事情还没有成为法律，但是在彭博包括美国官员讨论过程中，本身产生巨大的威胁力，相当多中国企业家开始考虑，不会去美国上市，融资战略要转移了。从CFIUS到FAMMAR它的核心是National Interests，就是国家经济安全。国家经济安全是一个政治杠杆，他们谈我们也谈。我记得很清楚，此前我在中国银行工作时，写了一本书叫《国家风险》。当时我们研究国家的政治风险，在海外投资之后出现政治风险，为什么出这本书呢？是要研究为什么大家不愿意到中国来投资。可是今天我们再研究这个分析，倒过来了，是我们在美国投资，会遇到哪些美国的风险，国家利益冲突核心仍然是价值观的冲突。

很多人谈希腊神话，修昔底德陷阱，讲大国崛起一定要竞争。有一个朋友讲，美国二百年历史的结果就是“争老大，灭老二”，这个总结的很有意思。当然这只是一种说法，但却是这一二百年来，大国竞争中会产生一系列的冲突，如果处理不好出现战争。

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应该说在国外有争议，我们现在也做了很多研究，这是中国国家战略的策划。我们在仔细研究的时候发现“一带一路”历史上真正的商人可不是咱们中国人，中国商品没问题，但真正推动交易和流通的人是什么人呢？阿拉伯人，粟特人。中国人不是通商民族，我们是全球贸易的节点，但不是交易者。今天“一带一路”过程中重要的，还是价值观的问题，不仅是投资问题，你能不能融合？能不能长期生存？能不能给当地带来最好的收益？而不是一次性的捐赠，是长期的经济机制。我觉得这是取决于中国政府的决心，魄力还有更加取决于我们所有参与“一带一路”的商人、企业家、生意人，价值观的问题。我觉得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个领域，也是非常具有挑战性。

我们当年在商言商，过去几十年，很低调的时候，今天很难了，我们无论从华为、中兴包括今天很多问题，都是商之后是政治，因为我们商已经不是小生意了，是大生意，是国家经济利益了，因此不能再单纯谈我们在商言商。另外，谈两国的合作。四年前有一个著名的英国学者尼尔弗格森，他专门提一个词汇叫“中美体”。

中国、美国合作长期一定有合作，但短期内合作跟当年不一样，过去已经改变了不再返回了。我们需要重新打造中美合作的机制，有可能，但是不能像原来那样。是不是产生逆全球化，也很难，这不是少数政治家决定的，因为我们80后已经成为全世界主流了，这一代人不会接受上一代人的选择，全球化是不可逆转的。我们今天很多观念、价值观念对下一代，90后自我选择这一批人来说不是那么重要，他们选择科技，选择了未来，因此一定会产生很多妥协，这种妥协是什么？我们不清楚。

今天，我们希望夯实中国并购市场，理解全球价值观。

我们希望迎接上海新的并购机遇。上海历史上有过四次资本集聚，第一次是1870年以后，太平天国动乱把苏南地区相当多的富人赶到上海了，所以第一批上海富人主要是苏州。然后就本世纪初外滩形成之后，第二波西方殖民资本进来；第三波是国民政府的时候，就是中华民国的时候，当时主流金融机构和市场都在在上海；第四次应该说我们还是感谢在座的黄奇帆市长，向国家领导人汇报浦东发展。领导人提出，要恢复上海的金融市场，90年代决定上海建立交易所。这四次资本凝聚都有不同的背景，我们今天能不能形成第五次？大家都期待，昨天陆家嘴论坛也做了很多，但我个人来说重要的是观念、人才、服务。今天一定要要迎合90后，要迎合互联网，而且要学习金融科技，特别是上海的法治环境。

我昨天论坛上不断强调，法治环境不仅仅是对消费者投资者，很大程度是对监管者。当一个监管者不遵守法律，随心所欲制定政策的时候，这不是好的营商环境，无论你任何金融创新，今年区块链，很快形成高潮，那么这个高潮当中监管者是如何守法的，让所有创业者投资者感觉可预期，可依赖，这是很重要的。我想法治环境，大家都在谈法治环境，但是不是针对一头的。

最后简单介绍中国并购会和亚太并购协会。中国并购会已经18年了，马上北京第16届并购年会，亚太并购协会已经9年了。我们在上海做了并购博物馆，为了配合进博会，根据上海市政府的要求，我们迅速三个月改变成了上海科技金融博物馆，刚刚翻牌，我们暂时并购博物馆被更名了，内容也全部换了，我还是希望并购博物馆能够留在上海。

我还是要介绍并购公会的两张图。我希望我们把上海变成中国并购一个大本营。并购是一个圈子是一个网络，一个人并购玩不起来，几千个人，几万个人并购才能做起来。这就是全世界并购者联合起来。“人欲天不违，何惧不合并”。人的欲望不违反天意，为什么咱俩不在一起呢？希望大家一起，只要不违反规则就在一起吧。并购允许你朝秦暮楚，允许你脚踏三只船，所以并购的人一定更有激情。感谢上海钱董事长给我这个机会，也特别期待我们共同把上海变成一个并购的市场。没有市场化和法治化，行政的金融中心只是昙花一现。金融中心不是政策规定下来的，也不是执照批下来的，特别是未来金融中心，让我们更多创业者，投资者，云集上海，我们共同打造一个真正的金融中心，谢谢大家！

2019年11月1日，作为第二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重点项目，也是普陀区“科技金融产业之旅”线路参观点之一，上海科技金融博物馆在普陀区上海科技金融产业集聚区隆重开馆，为上海进博会召开献礼。

上海科技金融博物馆是全球首家以科技金融为主题的博物馆，展示面积约2200平方米，博物馆运用多元视角，彰显上海在中国金融领域的重要地位和对于未来金融发展的先锋作用，成为长三角地区乃至全国金融发展、金融文化、金融创新的重要平台。

链接：上海科技金融博物馆盛大开馆

全联并购公会（中国并购公会）是经国务院批准、由民政部批复成立的非营利性民间行业协会。设立于2004年9月，总部位于北京，业务主管部门为全国工商联。

作为全国工商联直属的唯一金融属性行业商会，中国并购公会现拥有300余家机构会员和5000多名个人会员，建立了法律、基金、标准、国际、并购维权、区块链以及并购交易师培训与认证中心等13个专业委员会，在大陆地区、香港，以及日本、美国等18个省市、地区和国家建有分会（工作委员会），为规范并购行业发展、促进产业资本与金融资本的深度结合、提升中国企业竞争力、促进中国企业参与全球并购做出了积极贡献。2019年4月，并购公会荣获“全国工商联直属商会2018年度优秀商会”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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